文｜吴清浅

综艺《披荆斩棘第三季》拥有秀导马晓龙的王耀庆部落继续不走寻常路，五公来了个偏意识流的寓言舞台《走麦田》。《走麦田》是讲四匹骡子的故事，马晓龙演的是最初的骡子、只知道蛮干的傻骡子，张远演的是迷茫的骡子，张栋梁演的是助人的骡子，而王耀庆演的则是那匹很能干、能干到以为自己是马并经常以马的姿态出现的骡子。

《走麦田》可以说是披哥舞台上哥哥们首次尝试意识流舞台，身为队长的王耀庆就怕台下的一千名观众在一场接一场的精彩表演中，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或精力去理解他们的舞台，当表演结束后特意给出了引导——“我们这次演了一个寓言，寓言是什么，就是一千个人看会有一千种解读。那根绳子拉着什么，然后那个结又代表什么，都可以有自己的看法。”

早在“舅舅”引导观众思考前，身为表演者的张远和张栋梁就已经充分理解了自己扮演的角色，给出了跟自己经历密切相关的答案。

在训练中，饰演迷茫骡子的张远自曝走红（或说翻红）后的迷茫，“我一两年了没有休息过，十天可能八个工作，去天津有一个音乐节，去厦门有个演唱会，然后北京的微博音乐盛典，上海的演唱会，然后还有四场音乐节……我太需要休息了。但是我好不容易才把那根绳子连上，那我还休息不休息？现在我拥有了很多的、比以前多得多的机会，但是好像也没有那么的快乐，但是你又不能去矫情地说‘我其实也不在乎’，怎么可能。所以我觉得人就是拧巴着、往前走的一个生物，一边走一边迷茫。”

在张远那里，那根绳子拉着的是很多的资源、很多的工作机会，而且这些或许都是他没红（或说翻红）前所渴望的。在《快乐再出发》第一季火爆前，提到张远这个名字，如果不是2007年时关注过《快乐男声》，或者说不是曾经关注过比较火的演唱组合至上励合，可能都不知道张远是谁。当快男的光环退去，至上励合江河日下，再加上归国四子以及韩流的冲击，又恰好自己的流量在走下坡路、年岁渐长时偏偏又碰上流量为王的时代、观众为小鲜肉疯狂的时代，曾经有过一定名气的张远也就慢慢地沦为没有人气的十八线艺人。

非生自大富大贵之家的张远在事业举步维艰下为了生存，继续追求自己的音乐梦想，不得不试着做演员，或去给人监棚，或去做素人的声乐老师，还写过书，做过很多游走在娱乐圈内的工作（这些都是张远在披哥中提到过的）。当他去给人当配角，或在监着棚，给人当声乐老师时，应该曾无数次地想象过自己翻红后的样子，也曾对那些人气明星投去过羡慕的眼光，羡慕他们有那么多的机会和资源，如果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他们那样多好！

当他跟几个好兄弟一起录制《快乐再出发》第一季时应该未曾想到过自己能凭借这么个经费有限的小小综艺再度走进大众视野吧。随着这个综艺大火后，张远的机会和资源滚滚而来，刚开始时他应该是极度兴奋的，对这一波波奋斗了十几年才得来的东西都有点来者不拒的姿态。所以在录制披哥之初，被节目组问及担不担心一起营销过度这样的评价时，他是这么说的“你在意这些东西干什么，我们前十几年没人在意，我们就疯狂性、报复性接活儿，没工作你试试。”说这话时，张远的兴致很高，让人感受到他当时的精力充沛和高昂兴致。

但人的精力、时间到底是有限的，当过了那个兴奋期，面对忙不完的工作又会感叹自己被工作驾驶，没有了自己。所以到了五公《走麦田》时的张远又是另一副样子，有了迷茫，有了矛盾，一方面无限的工作带给自己带来成就感和物质上的东西，一方面无限的工作又让自己难以休息。最终得出的感慨就是——人就是拧巴着、往前走的一个生物，一边走一边迷茫。这话倒也没毛病，没红（翻红）前只看到红的好，真红了后才发现原来红也有红的苦恼，回过头去看曾经落魄的生活也并非一无是处。

这样的心态跟张栋梁在演帮助别人的那匹骡子时的感慨是有相承的地方的。张栋梁说《走麦田》它其实就是用一个非常意境的说故事的方式在告诉大家一个道理。并举例说就像有时候你想羡慕的人，你想做到他们想做的样子，其实他们不见得一定是快乐的，他们是否幸福只有他们知道，因为只有他们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

是的，当初张远羡慕的当红明星也不见得一定快乐，但没身处其中的张远很难体会到这些。都说人无完人，不管从事什么职业，这个职业被多少人羡慕着，其实都会有其苦恼，没有必要这山望着那山高，要学会顺其自然，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或因种种原因，尽管张栋梁没能详细地阐释自己对助人骡子或其他骡子的理解，但从其在披哥中的表现来看，他心态还是比较好的，有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有随遇而安的人生哲学在里头。而这是可以在某种程度上给到迷茫的张远们解药的，既然你现在已经过着了当初想要的生活，那就好好享受这份人生的馈赠吧，那些不好的东西你就学会逐步消化。

当然，从张远在公演完后面对一千名观众说的话里，他似乎也没有对目前的状态有多么的丧，还是有自己比较深刻的理解以及乐于接受的态度的——你往前走得越多，其实你身上背负的东西和羁绊的东西也会越来越多。其实有些时候像是我们拉着绳子走，但其实可能是绳子拉着我们往前走。栋梁哥扮演一个帮助我的角色，他帮我连接上了这个绳子，但可能我就留下了一个羁绊。

随着功成名就，你得到的会很多，但事物都是两面性的，得到的多了，羁绊也不可能少。有时候某些东西像是你在前进路上争取来的，但可能更关键的是你恰逢其时，是时代赋予你的。你的人生里会有很多的意想不到，当你觉得走投无路时，可能正好会遇到那个助人的骡子，而这份帮助在给你温暖、助你闯过难关的同时，可能也会留下一个小小的羁绊。人生不存在完美，在享受生活的美好时，也要学会接受她的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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